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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脚男】旧识

没错,又是我,又有更新啦

小龙鹰的续篇!

河风说这条故事线以后还会用√

作者 @河风酱是个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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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端起眼前的酒轻咂着,战争期间物资都在飞涨,像她这样能够喝得起酒的雇佣兵破碎獠牙里可不太多。猎人已经感觉到有不少垂涎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酒杯,但没有人会动手——联盟的大军就在城外,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人起冲突。


  猎人喝着酒,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那人已经许久未见,在这战争年,久无音讯的人多半已遭不测。但猎人知道她还活着,而且一定会来。


  一阵搜寻无果,猎人扭头看向窗外。奥格瑞玛的军团已经整装,随时准备迎战。步兵与骑兵铺满了荣誉谷,绝壁顶部的平台是一队队的双足飞龙与蝙蝠,在更后面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地精机械部队与血精灵的鲜血魔像。


  战争啊……猎人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联盟部落的冲突从未断过,她也作为雇佣兵多次出入战场。但这次不一样,即将到来的是一场真正决定双方阵营命运的战斗。杜隆塔尔的阳光照在那些兵刃上,晃得猎人一阵眩晕。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和猎人一样也是一名血精灵,金色的长发随意扎起,一身粉红色的长裙与这肃杀气氛格格不入。


  “好久不见。”来人先打了招呼,然后坐在猎人对面。“真巧啊。”


  “我都没认出来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粉红色了?”猎人笑着拿出另一个空杯,为来人倒上一杯果汁。“算不上巧吧,我猜你会在这时候来这里的,牧师。”


  “喜好总是会变的,可能是年纪大了吧。我最近也开始喜欢那些可爱的东西。”牧师姑娘接过果汁,“谢谢。”


  猎人看着眼前的牧师姑娘和她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或者说她们精灵的年龄本就难以用容貌判定年龄——眼前的人看上去依是年轻漂亮,粉红配色甚至让人觉得有一种少女的俏皮可爱。猎人心想如果不是认识牧师已久,自己一定会将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儿。


  “你在等我?”牧师喝了一口果汁,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碰撞出声。


  猎人盯着牧师杯中仍旧涟漪着的水面,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我记得那一年潘达利亚刚刚从迷雾中现身……”牧师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塔奎林,那时候我在旅店门口帮你的龙鹰打水,你被亡灵吓晕了给人抬进了旅店。”


  “……往事莫要再提。”猎人捂住脸,有点后悔开这个话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是说你和骑士先生……”


  牧师姑娘露出一个微笑,一个从内而外洋溢着幸福微笑。这让她在这充斥着紧张氛围的酒馆里显得格格不入——准备作战的雇佣兵们都绷着神经聆听周围的动静,他们之中也有低声交流的,但无一例外都神情严肃。这怪不了任何人,毕竟联盟的大军就在城门楼下面。猎人已经看到好几道目光看向她们俩,其中不乏带着怜悯的视线。很显然牧师这样“缺乏紧张感”的表现被当做毫无准备的新人了。


  “我们要结婚了。”牧师笑嘻嘻的,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等这次战斗回去我们就回银月城结婚。今天来这儿最后疯一把,你就当我是来开单身派对的,以后在有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恩?全都不管是指……”猎人挺惊讶的。


  猎人认识牧师很多年,圣职者有一双翡翠绿的大眼睛与永远挂着温和微笑的嘴角,看上去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却实打实是个不安分的主。她第一次离开奎尔萨拉斯是跟着牧师跑的,第一次组队前往地下城是跟着牧师去的,第一次前往战场和联盟打架也是牧师带的……猎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出这话的真的是曾经那个在酒桌上踩着桌子高举着盛满月梅果汁酒杯喊着我们来组成一个团队去挑战那些最高难度的地下城的;那个听闻防务警报出现联盟立刻手持法杖冲回主城的;那个在战场上裹挟着暗影狂笑着鞭笞联盟的牧师姑娘么?


  “我已经和孤儿院长打好招呼,回去以后去他们那里给孩子们当老师。至于他……在银月城的综合学院找到了一份外语教师的工作,教通用语。”


  猎人手一抖差点没把酒杯扔了。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力气才把一句“你确定你们俩不会培养出一群问题儿童么?”给憋回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挺好的,恭喜。


  “说起来,他们怎么样了?”


  牧师姑娘说的“他们”当然是些老朋友。工会里的人不少,但猎人知道牧师特点的是那几个。她赶紧接了这个话头。“烈日行者早几年的时候去其他团队打工,帮忙探索地下城,从那边团队拐带了一个萨满祭司回来。大概是沃金继位那会儿的事儿吧,他和萨满祭司回莫高雷结婚,现在每天在血蹄村和牧场里的科多较劲。有个儿子,听他说他老婆又怀了一个。总之,他过得不错……”


  “盗贼早就退了。大概是黑海岸战役过了没多久,黑暗女王宣布萨鲁法尔是叛徒以后吧。你知道,他们兽人……他当时看着报纸,长叹一声‘部落已死’,隔了几天就把自己的匕首扔进海里,收拾东西回外域的纳格兰了。”猎人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腰间——那把匕首现在在她这里,她特意请了几位德鲁伊,花了不少钱从海里给打捞上来。不过这把被主人精心养护的匕首上一块可能是在摔下海崖时碰掉的宝石是找不回来了。猎人还记得那个宝石,是猩红色的,盗贼总是吹嘘着那石头是被联盟的血泡红的,是荣耀的证明。


  “至于骨头。”猎人斟酌着语言,试图找到一个轻松些的语气把事情说出来。“那天我们在祖达萨补充补给,聊天的时候提到了黑暗女王。嗨,你也知道他的那个嘴。隔天恐怖卫士来找他,说幽暗城新一轮人口普查开启,让他回去补充一下身份信息。”


  猎人对上牧师的目光,露出一个苦笑。她闭上眼睛,声音低的含糊不清。“我们知道。但我们无法阻拦。”随后她又恢复正常音量:“他过传送门的时候转过身和我们挥了挥手,笑得很开心。”


  猎人举起酒杯,牧师也举起酒杯。两人轻轻碰杯,各自喝了一大口。


  “一年不如一年了。”猎人轻轻说着,两人都知道这句话里略去了哪个词。


  “那你呢?”牧师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还会在外面浪吧。也许有一天会死在地下城里,也许有一天会死在联盟手上。我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至少我很久以前就这么憧憬过。牺牲是英雄的结局,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英雄……”猎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或者哪一天我累了就随手给自己刨个坟把包里的毒药一吃了事。”


  “真有那时候你还不如回银月城来找我。”牧师戳了一下猎人的脑袋,“你要真那么干,就是随地丢弃有毒有害物。塞纳里奥议会发现了会给你寄传票的。”


  “我就这么一说。”猎人揉了揉被牧师戳过的地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我可舍不得我银行里的宝贝。按照地精的法律我要是死了那些东西可就都归银行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然后她们看着对方,一时间没了话题。牧师姑娘单手托腮,看向窗外,猎人也这样做。天空是湛蓝的,没有云,对于这样的日子来说晴好的过分了。她仍能看见兵刃在太阳下白花花的闪光,还是觉得眼前发懵。


  “也不知道城门外发生了什么。”牧师姑娘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再聊会儿天吧。”


  “可能是联盟的领袖正在同大酋长对峙,又或者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联盟现在还有那个领袖可以打赢女妖之王陛下。”猎人随口恭维了一句,看着巡视的恐怖卫士挤到另一堆冒险者与雇佣兵附近。“你想聊点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牧师。牧师姑娘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挂壁的几滴果汁汇聚在杯子底部被她晃来晃去。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飘了一会儿,最后回归在猎人身上。


  “你还记得你的梦想么?”


  猎人觉得有点好笑。“你这算是什么话题……”


  “我很认真的。”牧师姑娘笑着,“初心是很重要的。虽然你的生活轨迹可能会和预想中的差的有点多,但初心总是不能忘。比如说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最一开始的时候想当个战士。”猎人抢了牧师的白,“以前有一次你用法杖锤爆鱼人头的时候告诉我的。”


  牧师笑嘻嘻地表示惊讶猎人会记得这件小事,随后继续询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猎人认真地回想着曾经,回想着她最初的样子——第一次踏出驻日岛,第一次完成委托挣到赏金。记忆中的奎尔萨拉斯是非常非常温暖的,有明亮的阳光透过橘红的树叶在草地上投下暖融融的光影。那是一段多么纯真而快活的岁月,但猎人笑不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除了这些模糊的感觉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上一次射穿联盟的脑袋,那红色的血浆是怎么从那个可怜人类的眼睛里喷出来的。她也可以回忆起上一次前往地下城,祖达萨的古老陵墓中爬起来的尸体带着呛人的厚厚灰尘让她喷嚏不断。她能想起来很多人,很多事,却想不起最初那个小猎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理想与抱负走出逐日岛的。


  猎人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丢弃了很重要的东西。这与同伴的离去不同,同伴们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考,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留不住,也没有那个权利与能力强行挽留。猎人已经习惯了不停地和一些人说你好,说再见,然后再和新的人说你好,继续再见……循环往复的不可抗力,最后只能抱着一堆回忆发呆。但这想不起来的时光是她自己的,这不是应该是外力可以带走的,是她自己搞丢了。猎人一瞬间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她伸手揉了一下鼻子,让自己好受些,然后随便说了个答案给牧师姑娘。


  “你在敷衍我……”


  牧师姑娘摆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让猎人感到有一丝丝头痛。她想要解释,还没开口就被一阵骚乱打断。猎人与牧师第一时间向窗外看去,猎人握紧了自己的长弓,牧师也握紧了自己的法杖——城墙上的机械链条声在旅店里也能听得到,奥格瑞玛的城门要来了。在这种时候,所有雇佣兵与冒险者都安静下来,握紧自己的武器。这不正常。所有人都在这样想。无论城门外领袖间的对峙结果如何,联盟都不可能撤军。而负责在这场战役中管理雇佣兵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来下达通知,猎人看见外面的军队也有一丝微妙的混乱,他们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猎人已经拉开弓弦瞄准,她现在已经是一位出名的猎人强者,只要她松开手,第一个进来的联盟的脑袋就会直接开花。厚重的城门上升,上升……猎人先看到了一双旧皮靴,随后是来者裸露在外的绿色皮肤。四周传来压低的惊呼声与吸气声,猎人自己也惊地手一抖差点把箭直接射出去。


  “萨……尔?”牧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城门口看去,那个绿皮兽人仍在稳步向前。他的身后是一个身穿带着雄狮标志盔甲的金发人类,再身后是被人抬进来的一具尸体,部落的成员不可能不认得,那正是萨鲁法尔大王。猎人不知道该说什么,黑暗女王去哪里了?为什么萨鲁法尔大王会死?为什么萨尔回来?为什么联盟至高王能够堂而皇之地走进奥格瑞玛?她只知道自己跌坐回椅子上,双手插进发间。猎人觉得自己思绪很乱,从没有这样乱过……愤怒?不甘?可笑?这种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牧师伸出手,轻轻拍着猎人的肩膀。她轻声说到:“我们走吧,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他们都说萨尔领导部落的年代是最好的年代。但是现在他回来了,我却高兴不起来。部落完了,真的完了……口口声声喊着鲜血与荣耀的兽人带着联盟的领袖走进主城,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仿佛这里是他的城堡!”


    她们最后一次碰杯,两只空空的酒杯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猎人和牧师来到飞艇塔楼,地精经营的飞艇比往常检查更严格了,却还在顽强运行。毕竟只要有钱赚这些小绿皮什么都做得出来。猎人决定去荆棘谷,她要去藏宝海湾坐船前往祖达萨。而牧师则决定去莫高雷,通过雷霆崖的传送门回到奎尔萨拉斯,因为奥格瑞玛的传送门大厅民用传送门还没有重新开启。


  去荆棘谷的飞艇来的比去雷霆崖的飞艇早。牧师和猎人一起登上塔楼,在猎人与牧师道别准备踏上飞艇甲板的时候,她听见身边的圣职者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小龙鹰么?”


  猎人愣了一下。索性她已经习惯牧师的突然发言,她回问道:“你说的是哪一只?”


  “没事。”牧师摇了摇头,轻轻推了猎人一下,示意她赶快上飞艇。在飞艇启动的机械轰鸣声中,猎人看见牧师在塔楼顶端和她挥手。那个穿着粉红色裙装的身影似乎在对她喊什么,但最终那点声音还是淹没在飞艇尾端喷出的白色蒸汽中,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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